第5章 人在，劍在
“本宮來此隻為一件事，就是要帶走夢媛靜作為本宮的貼身侍衛。
不知夢縣令應不應允?”昭陽公主看了看夢無涯，好看的雙眼微眯，透露出一絲古靈精怪的味道。
“能被公主殿下看上自是小女的榮幸。
下官哪敢不允。”
夢無涯心中狂喜，自家小女何時竟與當朝公主有一段淵源。
這妮子還未曾與自己說過這件事。
“小靜，你爹同意了。”
昭陽公主開心地向後麵招了招手。
夢媛靜便從台下款款走來，對昭陽公主欠了欠身，然後扯下了臉上的麵紗。
一瞬間一張姣好的容顏露了出來，恬靜淡雅，一對桃花眼中眼波流轉，彷彿其中蘊含著說不清的柔情。
台下之人都是看呆了，連見慣了美人的上官恭目光都難以從其身上移開。
“多謝昭陽公主。”
夢媛靜皓齒輕啟，而後又轉身對夢無涯說道。
“爹，殿下一年前留經下汴郡之時曾在下汴郡的修士大會上見過我一麵。
而後我們一首以書信聯絡。”
“我與殿下相識，本是投緣，若是父親知曉後，此段關係便變了味道，固一首未與父親明說。
而今媛靜身無長物，見識淺薄，實在不想出嫁耽誤良人，於是便書信一封於殿下。”
夢媛靜緩緩說道，語氣之中充滿了誠懇“倒也是父親的錯，此番婚嫁大事竟自己做主。”
夢無涯有些感歎，他向昭陽公主拱了拱手。
“還望公主日後多多照顧小女。”
許久未有動靜的王謝堂看見夢無涯此等惺惺作態，暗自腹誹道。
“老匹夫戲真足，能攀上當朝公主，你怕是能把女兒送出去。”
“咳咳，這是自然。”
昭陽公主揮一揮衣袖，強裝嚴肅地說。
眾人也紛紛恭賀夢無涯，畢竟那夢媛靜如今得了公主青睞，夢府在這小小的元靈縣怕是無人敢窺視分毫。
梁笑風見此番景象，也是打算就此隱退。
但他步履剛動分毫，就聽見昭陽公主出聲。
“喂，乞丐。
小靜日後要做我的侍衛，你手上那把蓮峰正契合小靜，我拿另一把劍與你換。”
昭陽公主素手向他伸出來，歪著頭笑了笑，彷彿料定他不會拒絕。
夢媛靜十六歲覺醒一品風修在元靈縣己是人儘皆知的事。
蓮峰劍中的劍意足以讓一個未開知感的人使用一品風修的能力，若是在夢媛靜手中，隻怕能夠讓其無限逼近二品風修。
眾人紛紛對梁笑風景投來了豔羨的目光。
蓮峰雖金貴，但對公主殿下來說，還是能夠拿的出與其品質對應的靈器。
況且此等交換，無疑讓梁笑風賣了一個人情給公主，莫說在這元靈縣，便是在偌大的下汴郡也冇有幾個人敢對其殺人奪寶。
麵對笑靨如花的昭陽公主，梁笑風淡漠地彆過頭。
“抱歉，殿下。
蓮峰恕在下不能相讓。
若無其他事在下便先行告退了。”
昭陽公主的身形頓了頓，有些錯愕。
似是冇有想到自己的提議會給拒絕。
“嗬嗬，小子。
你當真是不識好歹，若是殿下執意去取，十個你怕是都保不住你手裡的劍。
況且出了此處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著你的蓮峰劍，你一介武夫，無權無勢如何保住你手裡的劍。”
沐冰老人不屑地哼道，手中暗自吸納天地寒氣集於掌中。
“小輩不善言語，卻隻曉得一件事。”
梁笑風摸著蓮峰劍劍身上的紋路，淡定的語氣中又有一絲不容置喙的堅定。
“今日人在，劍在。”
好生狂妄的語氣，饒是閱人無數，沐冰老人也從未見過如此猖狂的武夫。
他如何能見一小輩放肆，當即便要出手。
“肖爺爺，算了吧，人家不想換。
我改日再尋另一把好劍給小靜。”
千鈞一髮之際，昭陽公主出聲，她盯著梁笑風看了好一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梁笑風被盯著有點不自然，向後縮了縮。
昭陽公主噗嗤一下笑了出來，隨後她擺了擺手。
“好了，你走吧，我們不會搶你的劍。”
“多謝殿下。”
梁笑風拱了拱手，手中蓮峰劍有所感應，立馬飄浮在空中。
而後他禦劍遠去，隻留下驚羨的眾人。
“這蓮峰劍真是一把好劍。”
盧建義心中暗道，粗獷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邪念，他的目光轉向角落，恰好對上王謝堂同樣充滿貪唸的眼神。
昭陽公主自是不知道眾人心中所想，沐冰老人來到她的旁邊，悄聲問道。
“殿下莫不是怕這眾目睽睽之下強取有**份?老臣可待這小子獨自一人之時取回給殿下。”
“肖爺爺，你可知我的知感是何?”昭陽公主仍然看向梁笑風離去的方向，緩緩問道。
沐冰老人微微頷首。
西齊皇胄貴族中，除了六皇子和太子殿下，最受當今聖上寵愛的便是眼前的昭陽公主。
而昭陽受寵的原因是來自於她二十歲開啟的知感。
與尋常五行自然知感不同的是，昭陽公主的知感溝通的並不是萬界生靈，自然法則。
而是，時間。
在一處地方待過超過一刻鐘，她便可以推算出未來的一些模糊跡象。
但如果未來因為她的推算而發生了改變，則她會承擔這因改變而帶來的因果。
每年的西齊國祭，昭陽都會為西齊推算出未來一年的國運。
而她也因此遭受反噬，容貌儘毀，不得不帶麵紗遮去瑕疵。
當然這些事情僅僅隻有很少的一部分知道，沐兵老人緣於從小帶著昭陽長大，這便才知曉。
“殿下莫不是又動用了知感。
萬不可……”沐冰老人有些心急地說。
昭陽公主把他的話打斷，微微輕咳。
“無妨的，肖爺爺，此等預測對我造不成什麼影響，因為那人根本冇有傷害我們的意思。”
沐冰老人神色一淩，這話的意思難道是殿下預測到了我會敗給那個武夫?“我與他對了幾招?”沐冰老人也正色起來，他知曉自家殿下雖看起來像個尋常女孩喜歡嬉鬨，但是絕不會隨便開此等玩笑。
昭陽公主搖了搖頭，看了看沐冰老人。
“若是我不阻止，肖爺爺在他手裡撐不足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