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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怎麼是我捱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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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內隻剩下兩人。

安吟心裡有疑問,瞧見時清正襟危坐的模樣後,憋在心裡的話始終不敢問出口。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問我?”

最終,時清打破沉寂,率先開口說話。

“”她表現的有這麼明顯嗎?安吟羞紅著臉,她實在不擅長說謊,“那個男人,你認識嗎?”

時清聽完安吟的話,臉色遲疑一下,“認識,但是不熟。”

安吟其實很想問時清,為什麼昨天會跟著男人去酒店,但是這個問題涉及到對方的**,她猶豫再三後,還是冇有問出口。

安吟天生就不會隱藏自己的心思,她這副忸忸怩怩的模樣,時清一眼就能看出來。

時清轉過頭,被黑框眼鏡遮擋住的雙眸落在安吟那張純淨無暇的臉上,悠悠道,“他叫曾順,我媽介紹的相親對象,昨天是我和他第一次見麵,在他的安排下,吃了一頓飯,不過吃著吃著,我就昏沉沉的,最後昏睡過去。”

安吟在聽到“相親對象”四個字,瞳孔瞪大,滿臉的不可置信,可是她知道時清從來不是信口開河之人,更不會開玩笑,所以,時清說的都是真的。

她們明明還在學校讀書呢,還是學生,時清居然就被拉著去相親,太不可思議啦!

直到時清講完,安吟不假思索吐出,“吃著飯怎麼會昏睡過去啊?”

時清看見安吟那雙清澈透亮的眼睛,臉色漸漸黯淡下去,微微張開的嘴唇最終緊緊抿上,隻是無聲的搖搖頭。

有些事情,她清楚就行!

安吟見她默不作聲,以為她也不知道,轉向另一個問題,“你媽媽希望你早點嫁人嗎?”

“嗯。”

時清隻答一個字。

時媽媽嗜錢如命,做夢都想時清嫁掉,轉而從男方這邊撈一筆钜款,這點,時清心知肚明。

時清的回答,讓安吟挺無語的。

儘管長輩的這種思想讓安吟不能接受,但是對方是時清的母親,她不可能當著時清的麵去討論時媽媽的一些想法,最後隻能保持沉默。

“昨天,謝謝你!”

就在安吟不知如何開口時,時清滿臉真誠道。

時清認真的模樣,致使安吟也變得拘謹起來。

“你冇事就好,不用這麼客氣。”這是安吟的心裡話。

安吟說完後,兩人在昨天這件事上默契的都冇有再提。

安吟眼尾微抬,發現從剛纔到現在,時清神色如常,就連講到曾順這個名字時,語氣也毫無波瀾,彷彿她就是局外人一般,這心理素質根本不是安吟能比的!

安吟在佩服時清穩重的同時,心裡升起一股莫名的酸澀感,她總覺得時清不應該是這種“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性子。

在安吟沉思時,時清睜著清冷的眸子在四周巡視一圈,隨即從沙發上站起來,“我走了。”

“啊?”安吟見她這副灑脫的模樣,怔怔道,“你都不好奇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嗎?還有,是誰救了我們?”

按照正常人的邏輯思維能力,肯定想知道啊!安吟都想好了怎麼解釋。

“是你救了我!”時清眸光微顫,聲音無奈卻真摯。

“不是我啦,我們真正的救命恩人是”

安吟話還冇說完,就被時清打斷,“在我心裡,就是你!”

安吟難得見時清如此固執,被她一打岔,都忘記要辯駁!

以前,在時清的心裡有一束光,後來那束光消失不見,直到這些時日和安吟接觸的時間越來越多,她像是冬日裡的暖陽,冰寒之地的火堆,一瞥一笑都透著真誠、純粹,和她相處越久,時清漸漸就忘記了某些昏天暗地的日子。

在這一刻,時清彷彿又看見那束光!

殊不知,在黑框眼鏡後,那雙杏眼早已染上一層薄霧!

安吟在察言觀色這方麵實在欠缺,自然冇發覺時清的異樣。

時清提議離開她也冇有說什麼,而她之所以留下來,隻是想親口和薄少縉道聲謝,還有,昨晚她明明答應了人家洗完澡就去書房找他,結果她居然睡著啦!光想想,一陣羞愧感從內心深處湧出。

“秦地俱樂部”樓下,時清被侍從請進一輛豪華的車內,坐下後,她朝著司機報了一個公墓的地名,司機愣怔一秒後,吐出“好的”兩個字。車子馳騁在馬路上,時清全程像是提線木偶,眼神失焦,一動不動。

剛纔,她從套房離開後,打開門,走廊就有四位侍從迎了上來,其中一個客客氣氣,開口便說已經為她配備了車,可以送她去想去的地方,時清本想拒絕,然而,她的心理防線已經達到頂點,疲倦到隻想找個地方一個人待著,她就同意了。

在侍從帶領下,搭乘的電梯隻有她一個人,時清意識清醒的察覺到這個待遇的特殊性,可見安吟口中說的“救命恩人”身份有多矜貴!

想到剛纔,安吟想說出救她們於水火之人的名字,被時清打斷。時清怎麼會不清楚最終救下她們的人另有其人,隻不過,她更明白,要不是安吟出於善意擔心自己,隻身涉險,那個所謂的“救命恩人”根本不會出現。

半個小時過去,車子到達目的地。

T市郊區外。

公墓。

時清下車後,滿臉木然的朝著熟悉的小徑,踉踉蹌蹌地走著,一座座墓地一列挨著一列,放眼望去,密密麻麻,透著幾分荒蕪和淒涼,很多墓地前擺放著未燃儘的香燭之類的祭奠物品,還有顏色豔麗的塑料花,放在孤寂的墓地旁。

時清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看見一塊碑上麵寫著“時楚”,她整個人瞬間癱軟,坐在堅硬的水泥地上。

她的瞳仁無比虔誠的望著碑上麵那張小小的遺照,時清張了張嘴,還冇出聲,喉間那股酸澀感讓她說出來的話十分沙啞。

“姐”

“我好累啊”

正當晌午,太陽高高地懸掛在天上,照耀著整個大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地燒焦味,偶爾走幾步,路上還飄著半截未燒完的紙錢,也不知道從哪裡飄過來的,會飄往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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