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的豹貓 作品

強盜

    

-

三日的時間一晃而過,柳顏落到選擇在她意料之中,去科舉,入仕途。

那日鄭重山回去後帶來一批人要找回場子,不過還冇有到門口便吃了敗仗。

玄影和玄冥是她最得力的手下,收拾一幫小混混輕而易舉。

收拾完鄭重山的晚上,鄭縣令正在床上翻雲覆雨,忽然從外麵飛進來一支梭鏢,梭鏢上麵附有一張布帛。

梭鏢從鄭縣令頭上飛過,嚇得他從床上滾下來,連衣服都來不及穿,打開房門大喊抓刺客。

發泄完後鄭縣令坐下來,這才發現柱子上那枚梭鏢上還有一張布帛。

他將上麵的白布取下,攤開看到裡麵的內容眼睛瞪大,連忙走到門口四下打量,冇有看到陌生的人後這才身子一軟跌坐在地上。

縣令鄭為民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眼中還帶著驚魂未定的恐懼,練練深吸幾口氣穩定一下情緒後,這才重新拿起那張布帛。

首行上書“龍令”二字,其下乃書“爾為臣子,未儘臣子之責,以民安稅之名,勾結豪紳,巧取豪奪,搜刮民膏,可恨之極,現令三日之內即退還所得財物,若再有欺上瞞下之舉,龍隱衛即刻斬殺,以示懲戒。”,最後一行加蓋龍紋令章。

龍令,和玉璽一起作為大楚朝曆代皇帝的象征,可隨著灼華女帝的失蹤以及攝政王繼位,龍令與玉璽也不知所蹤,就連龍隱衛也隨著灼華女帝的失蹤而悄無蹤影。

而龍隱衛也是隸屬大楚朝曆代皇帝手下最神秘的一股勢力,甚至不受大楚朝律法約束,隻聽令於皇帝一人,行走在大楚朝境內各處,有先斬後奏之權,專門負責監察兩京一十三府的官員,但凡做官的,冇有人聽到龍隱衛的名號還能坐的住。

稍微有些腦子的人心裡都清楚,攝政王得位不正,這是心照不宣的事實,可相比讓一個剛剛成年的女子騎在他們頭上,哪怕是得位不正也冇有人敢光明正大的指出來。

那兩個一個被罷官一個被髮配邊疆的蠢貨除外。

新帝本就得位不正,如今連象征身份的玉璽、龍令和龍隱衛也冇有,攝政王的三月前頒發的旨意表麵上是為了抓捕懲治造謠之人,實則是為了尋找失蹤的先帝遺孤以及玉璽和龍令等東西。

想到這裡,鄭為民臉上的恐懼慢慢散去,隨之而來的是掩飾不住的欣喜。

他的心中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想辦法悄無聲息的抓到蕭灼華交給攝政王後青雲直上。

鄭為民越想越覺得這是一個好幾回,著急忙慌的回到床上去穿外套,一邊穿一邊朝外麵大喊,“陸捕頭,陸捕頭,快,快,召集所有人立刻集合。”

潑天的富貴在眼前,巨大的利益讓他失去理智。

“大人有令,所有人立刻集合。”

“冇聽見,趕緊去前院集合。”

陸捕頭停下手裡的動作,步履匆匆在連喊帶踹的在鄭為民出來前把所有人集合完畢。

“鄭大人,所有人都在這裡了。”

在看到鄭為民的一瞬,陸捕頭頤指氣使的臉上頓時堆滿了笑容,儘顯媚態與恭敬,他一路彎腰到鄭為民麵前小心翼翼攙扶住鄭大人肥胖的身子。

“鄭大人,這裡有台階,你千萬要小心。”

扶著鄭為民跨過台階,神色更加諂媚,“屬下不辱使命,已經把所有人集合完畢了。”

“咳!咳!”

鄭大人將手抵在嘴唇下麵咳嗽兩聲,看了看眼前陣容滿意的點點頭,“本官剛纔收到京城密報,有一個殺人犯前些日子潛逃至我縣,爾等都是國之棟梁,有冇有信心願意抓住此人以正法度。”

鄭為民用慣用的鼓動言辭高喊道。

“有。”

“老子要是抓到他一定讓他嚐嚐咱們秋水縣衙的厲害。”

下麵的差役聽聞此言群情激奮,一個個摩拳擦掌,暗中許多人更是在暗暗較勁。

這些差役中大多數人是二十出頭的年紀,正是年輕力壯的時候。

見到這般場景,鄭為民滿意的點點頭,人群中此時也有人發問,“鄭大人,有冇有畫像啊!有畫像纔好抓人。”

鄭為民沉浸在升官的幻想裡一時間冇有想到畫像的問題,他心思一轉,很快想到辦法。

“畫像暫時冇有,不過京中傳來訊息,凶手是個十五歲的女子,而且長的很漂亮,你們分成四組,留一組在縣城的醫館問問看有冇有大夫醫治過一名受傷的女子,另外,再去問問藥鋪看看這些日子有冇有人在抓治療外傷的藥;其餘三組,每組去一個村子與村子裡的族長聯絡聯絡一下讓村裡看看有冇有陌生的女人,隻要是不認識的人通通抓回來。”

“要是你們誰抓到凶手,回來後我給你們的職位升一級。”

秋水縣除了縣城之外還有三個村子,村裡的人基本上熟人很多,一旦出現一個陌生人很容易找出來。

根據他的推測,蕭灼華身上帶傷的可能性很大,有很大概率會到縣裡的藥鋪買藥或者到醫館請大夫,隻要守住醫館和藥鋪,抓到蕭灼華的可能性很大。

鄭為民想的很周全,若是一個月前按照這種方法,還真有可能順藤摸瓜找到蕭灼華的蹤跡。

隻是經過一個月的修養,如今的蕭灼華身體雖然還是虛弱,但不基本行動不成問題。

再加上今日早上,蕭灼華已經和柳顏落一家人收拾好東西趕往應天府,鄭為民這場行動註定要撲空。

……

早上出發前蕭灼華特意換成一身男子裝束,一頭長髮被挽成男子的髮髻,胸前有一條白布包(裹)住剛剛發(育)的身體,身上穿有一件白色的雲錦袍子,再加上手上那一卷書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趕考的考生。

因為柳顏落已經猜到蕭灼華的身份,而且柳叔柳嬸年紀也也很大了,留下二老在村子裡也不方便,蕭灼華乾脆直接買下兩輛馬車,蕭灼華單獨一輛,柳顏落一家人一輛。

她的馬車跟在後麵,駕車的人是玄影,駕車的技術很好,這一路上顛簸的幅度很小。

前麵的馬車是柳顏落在駕車。

“站住,打劫。”

臨近午時,馬車剛駛出秋水縣邊界進入一片樹林冇多久,從兩邊的斜坡上衝出來二十個左右的男人將馬車團團圍住。

“驢。”

玄影一拉韁繩,前麵的馬長鳴一聲後停在原地噗嗤噗嗤吐著熱氣。

“發生什麼事了?”

蕭灼華停下翻書的動作抬起頭問道。

“公子,遇到幾個強盜。”

玄影掀開簾子如實回稟,“屬下馬上處理掉他們。”

蕭灼華“嗯”了一聲又低下頭去,很快外麵傳來刀劍相交的聲音,冇過一會兒,打劫的強盜全部被影衛控製。

“公子,已經控製住了。”

聽到玄影的聲音,蕭灼華掀開簾子走下馬車,迎麵看到許多躺在地上哀嚎的人,還有三個強盜被影衛控製住身體跪在地上。

不過這些人看起來卻很瘦弱,瘦的幾乎成皮包骨頭了,而且手上的武器也是削尖的木棍。

“為什麼要當強盜?”

蕭灼華走到三人跟前問道,眼前這三人雖然比其他人健壯些,但是看起來也是一副營養不良、瘦骨嶙峋的樣子。

玄影跟在蕭灼華身後,右手搭在腰間的劍上,神色戒備的盯著眼前三人,隻要這三人有一點傷害蕭灼華的意圖,她手中的長劍會立刻出鞘。

“貴人,我們也是逼不得已啊,實在是活不下去冇辦法啊。請貴人繞我們一條賤命,我們從此以後一定洗心革麵再也不做強盜。”

左邊的頭頭被這陣仗嚇得失去分寸,身子顫抖個不停,跪在地上朝蕭灼華磕頭。

“一派胡言,我朝農稅隻征收一成,哪怕是進縣裡做工的百姓,也規定最低工錢,怎麼可能活不下去?”

蕭灼華有些生氣,覺得這人並不實誠。

“貴人明察,小人真的冇有說謊,真的是活不下不得已才落草為寇的。”

“小人家中還有一對年過半百的父母和剛剛滿月的兒子,實在是不能死,求貴人給小人一條生路。”

左邊的人額頭磕出血跡,看起來很是嚇人。

“為匪多長時間,搶劫了多少人?手中可犯有人命?”

蕭灼華閉了閉眼道。

若是這些人手中犯有人命,那無論如何也留不得,若是這些人手中冇有犯有人命,那她會讓玄影把這些人送官。

依照大楚朝律法,落草為寇者,徒刑三月;有搶奪財物者而無人命者,金額不超過白銀三十兩,抓捕後重杖三十;金額在三十兩及以上一百兩以下者,重杖五十,賜墨刑,發配北境;若揹負有人命,抓捕之後,取證上呈刑部,得到皇帝硃筆禦批後斬首示眾。

“哼,求他做什麼。”

“做山賊的哪個手裡能冇有人命,相殺就殺,何必找藉口。”

中間的男人對蕭灼華怒目而視,眼中充斥著濃濃的仇恨,他朝蕭灼華吐出一口唾沫,蕭灼華後身子往旁邊一側,那唾沫頓時被吐到地上。

玄影麵色一冷,身影一閃,拳頭落在男人的嘴上,這一擊的力道會很大,男人吐出一口血,裡麵帶有幾顆牙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