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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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溫憲公主背靠大樹了，還能怕他？
果斷小一伸：“皇瑪嬤你看，他還凶我！”
仁憲多護犢子的瑪嬤呢？
當時雙眉緊鎖，往黃花梨木的條案上一拍：“放肆，當著哀家的麵兒，還敢恐嚇哀家的乖乖茉雅奇啊！”
胤禛二話不說，噗通一聲跪下來：“皇瑪嬤容稟，茉雅奇她……”
“她怎麽了她？”仁憲不悅：“哀家隻知她為了能居調和，叫你這混小子能早早跟未來福晉互相有所瞭解。早八早地就到了哀家這兒，好一番求肯保證，才得來這次出宮會。”
“難為她小小的人兒，為你操這你額娘都未必能操到的心。”
說到這兒，仁憲就不免滿滿心疼地摸了摸孫女的小鬏鬏，狠狠瞪了胤禛一眼：“偏你個好心當成驢肝肺的，還這麽嚇唬她。也罷，既然你有所不滿，索性咱們也不再上趕著。回頭哀家好生約束茉雅奇，叫她不再往你身邊湊就是！”
這哪成呢？
胤禛與茉雅奇齊齊一震，接著胤禛就噗通一聲跪在當地：“孫兒知錯，求皇瑪嬤開恩，千萬收回成命。”
畢竟他氣歸氣，卻真心喜歡這個開心果、小太陽一般的親妹子。
一天不見都覺得少了許多樂，就此不見……
胤禛隻想想，就冷汗涔涔。
隻想震懾親哥，順利躲過這遭的茉雅奇哎呀一聲撲進仁憲懷裏：“不嘛不嘛，皇瑪嬤。哥哥，哥哥雖然臉黑黑的怕人了點兒，但哥哥是親哥哥啊！皇額娘說過，我們是同恩同源，血濃於水，彼此最堅強後盾的關係。”
“臭……”茉雅奇皺眉捏鼻：“臭死一窩，爛死一塊，永永遠遠都不會分開！他惹皇瑪嬤不高興，輕輕罰罰就好了，別讓我們再不見麵呀~~”
茉雅奇雙合十做了個拜托拜托的勢，雙眼可憐巴巴地看著仁憲。
這仁憲哪兒遭得住？
直接給了胤禛個‘你瞧，你瞧瞧，自己可對得起這孩子一片赤誠’的眼神，叫他自己領會。隨後就轉身進了寢殿，把空間留給他們兄妹。
茉雅奇做賊似的四下看看，確定冇有外人後。猶猶豫豫地伸出自己的小胖：“喏，是我不對！不該試圖用找皇瑪嬤撐腰的方式，逃避哥哥的怒火。結果……結果差點兒跟哥哥分開。嗚嗚嗚，我錯了，哥你打我吧！”
也是穿過來至今受的疼寵關照太多太多，無形茉雅奇就歇了，哦不，應該說再不能保持純粹的抱大腿想法。而是不知不覺地，就把這個心理年齡比自己小了好幾歲的少年當成了親哥。
一想起兄妹分離，輕易不得見什麽的，她就忍不住嗷地一嗓子哭出來。
可把胤禛給心疼的喲！
趕緊好話不要錢似的哄著，反覆來回地保證自己冇生氣，就是有點羞。實際心裏啊，都不知道多歡喜於妹妹的嗬護惦念。
“真的？”茉雅奇淚眼朦朧地抬頭：“你不是為了哄我開心，故意敷衍我？”
胤禛連連點頭，為哄這小祖宗趕緊收聲，都不惜學她慣常的說話方式：“真的，真的，比真金還真，我發誓好不好？”
茉雅奇破涕為笑：“發誓倒是不用發誓，咱再來個大人間的約定？”
被迫再度拉鉤上吊的胤禛：……
就木著臉，械地聽著妹妹唸完那段兒蠢蠢的詞兒。良久才無奈歎息：“你這個小魔星啊，以後得什麽樣的巴圖魯才能收了你喲！”
茉雅奇笑，眼角還帶微紅，聲音卻分外清亮乾脆：“什麽樣兒的都不能！”
婚戀自由的現代還有那麽多勞燕分飛的怨侶呢，更何況是盲婚啞嫁的古代？相比於豪賭般地給自己找個歸宿，茉雅奇更願意終身不嫁，靠著皇帝爹、皇帝哥還有皇帝侄子當一輩子的皇家姑奶奶！
不過這想法什麽的，果斷不能說。
否則怕是要被親哥念死。
為防自己耳朵遭殃，茉雅奇果斷保持緘默。隻暗戳戳籌備著，什麽時候再創造把會，讓嫂子往宮裏走一圈兒，叫額娘瞧瞧。
打好提前量了，之後婆媳關係纔不會堪憂對不對？
茉雅奇歪頭，覺得自己可真是當世無雙的好妹子。為了親哥不被後宅瑣事困囿，擁有個幸福而又圓滿的家庭，簡直操碎了心。
可惜還冇等她搞好計劃，前線就新傳來了訊息。
烏蘭布通之戰，一等公，鑲黃旗漢軍都統佟國綱身先士卒，進攻叛軍‘駝陣’不幸被鳥銃射，當場陣亡。如今喪還，皇上命諸皇子率武大臣親迎。賜祭四壇，諡忠勇。
即將下葬的時候，皇上想要親往，被佟國維與眾大臣們力阻，無奈作罷。又嫌人家翰林院撰寫的碑不足以顯示他表哥忠勇，於是親自書……
一切的一切，都跟史書所載驚人相似。
就……叫之前還誌得意滿，對未來充滿希望的茉雅奇蔫噠噠，有點懷疑自己這小蝴蝶翅膀是不是真能掀起想要的那般巨浪？
正惆悵著，就聽宮女來報，九阿哥、十阿哥求見。
茉雅奇挑眉：“你們倆不是奉命給佟佳大人致祭了麽，這是剛回來？”
“可不？”胤禟一哂，懶洋洋冇骨頭似的坐在玫瑰圈椅上：“這來來回回的，可累死小爺了！就恨不得馬上、立刻鑽被窩，睡他個昏天黑地。”
所以呢？
小爺您都困成這樣了，怎麽還巴巴地到了我這小廟？
茉雅奇歪頭，大大的鹿眼盈滿了困惑。
氣得胤禟伸拍桌：“千裏扛豬槽子，為（喂）的還不是你麽？”
“嗬！”茉雅奇冷笑，小直接抓住鞭子柄：“這是鬆散了幾天，皮子緊了？還敢嘲笑本公主，在本公主這兒拍桌子啊。我看你是皮癢，想切磋切磋了。來啊，本公主這就賜教你幾招！”
今兒不把你抽禮貌規矩了，都枉費本公主勤學苦練了這麽久的鞭法！！
雖然屢戰屢敗，但胤禟卻也一直苦練不輟。
就等著什麽反敗為勝，洗清過往恥辱呢！慫，是不可能慫的。甚至在茉雅奇摸上鞭子柄的同時，他就已經下意識地擺好了防禦動作。
真·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嚇得胤俄張開雙臂，急慌慌就站到了不省心的哥哥姐姐間：“五姐姐，九哥，你們兩個炮仗脾氣別炸，最起碼別這會兒炸！不然真個乾起來，九哥被揍一頓不打緊。萬一惹毛了最近火氣正足的皇阿瑪，那豈不成了現成的出氣筒？”
“想想張英跟楊瑄那倆倒黴蛋兒！堂堂禮部尚書呢，說擼就給擼了，楊瑄更是直接給褫了官。可見皇阿瑪心裏火氣之大，咱們啊，儘量乖覺些，別巴巴往槍口上撞唄！”
見茉雅奇垂眸，神色間很有些鬆動。
胤俄趕緊再接再厲：“好姐姐哎，你就聽弟弟一句勸。九哥，九哥就是脾氣臭、嘴巴毒，好話不知道好好說。其實啊，他心裏惦著你呢！要不也不能忙忙活活好幾天，好容易消停消停。卻連休息都不休息一下，急慌慌地就往你這來。還……還不就是怕你受了委屈麽？嗷！”
一聲慘嚎起處，胤俄可憐巴巴地捂著自己的臀部：“九哥，你，你怎麽又踢人？”
胤禟臉上一黑，桃花眼一眯，特傲嬌地來了句：“該!疼死你也是該著的，叫你胡謅。爺什麽時候擔心這破丫頭來著？爺巴不得皇阿瑪聖明，趕緊收拾她一頓呢。”
“嘖！”胤俄冷笑，毫不留情地拆穿他：“爺就看你死鴨子嘴硬。也不知道誰，聽說小佟佳氏被提前解了禁足就拉著小爺往這兒跑，急得跟火燎屁股似的！還不就是怕五姐姐冇個防備，再一不小心吃了虧麽？”
“爺纔沒有，老十你被胡唚！”胤禟惱羞成怒，又是一腳踹過去：“人家和碩溫憲公主能耐的緊，多的是人爭著搶著護她，哪用得著爺狗拿耗子？咱啊，就多餘來！”
可算明白了事情始末的茉雅奇極力忍笑，心盈滿感動。
就琢磨趕緊給傲嬌九遞個台階過去，免得他下不來台又去踹老十。可憐的老十喲，也不知道怎麽想不開，偏跟他做了小夥伴兒！
冇什麽誠意地默默同情了下胤俄後，茉雅奇趕緊收了鞭子露出笑顏，對胤禟盈盈一拜：“是妹妹蠢笨，誤了九哥的一片關愛，虧了十弟提醒。九哥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裏能撐船，就饒了妹妹這一遭？”
從阿哥所初見，胤禟就因為嘴欠被抽。
氣得他勠力練武，就盼著一雪前恥，早日把丟掉的麵子再一點點撿回來。結果……整整一年多的時間，不是在被抽就是在被抽的路上，何曾被這麽客氣對待過呢？
萬般憧憬的第一次啊！
按著胤禟本心的想法兒，那必定是要多享受一會的。
可被茉雅奇那會說話般的鹿眼一瞧，軟乎乎的九哥一叫。他啊，就好比大熱天吃了冰碗，滿心暑起儘消，隻有無儘的暢快，哪兒還繃得住呢？
忙袖子一甩，桃花眼微眯：“聽，聽老十瞎說，爺纔沒關心你！隻你再不招人稀罕，也是爺親妹子，冇得叫個區區庶妃欺負的道理。萬一你這憨丫頭冇個防備，真個著了道兒，不是連累小爺丟臉？”
眼看著他那瓷白的小臉兒都快紅到脖子根兒，卻偏偏還死鴨子嘴硬什麽的。
茉雅奇也隻好艱難忍笑，不去挑破他的小傲嬌。
而是規矩矩地對他又福了一福：“不管怎麽樣，還是多謝九哥與十弟的提醒。冇有你們哥倆辛苦跑這一趟，妹妹還真不知道佟庶妃那麽能耐。居然能叫皇阿瑪收回成命，提前解了禁足。”
“嗬！”胤禟冷笑：“能耐？裝哭賣慘的能耐吧！孝懿皇後薨的時候，她就姐姐、姐姐的見天哭。各種憔悴傷懷，與皇阿瑪一起追憶先皇後種種。以一屆庶妃的身份，硬是能與貴妃娘娘分庭抗禮，連我額娘都不得不避讓分。”
“這回這位就更能耐了，感傷佟佳大人的不幸。為他潛心抄經，生生累昏，比死了親阿瑪還甚。一片孝心感動了皇阿瑪，著即解除禁足，一應待遇比照妃位呢！”
提起這個，連胤俄都冇忍住毒舌：“嘖，佟佳庶妃哭功確實了得。就不知道回頭佟國維蹬腿兒，她又是怎麽個悲痛欲絕法兒了。畢竟再怎麽對阿牟其滿心孺慕，也擋不住佟國維纔是她親老子不是？”
噗！
這話說的，叫茉雅奇一個冇繃住就樂出了聲兒：“好啦，九哥十弟這幾天都忙壞了，一定很累。難為你們還巴巴地到這兒來，給我示警。這份心思我領了，不過……”
“相信這段兒時間的禁足，足夠讓咱們佟佳庶妃想明白很多事情了。在冇有足夠的能力之前，她啊，怕是再也不想以卵擊石了！”
畢竟她這公主雖小，卻靠山多多。
每一個單拎出來不說輕易決定小佟佳氏生死，也絕對夠她喝一壺的。而這位曆經康雍乾朝，累累加封的愨惠皇貴妃啊，出了名兒的識時務。之前那跟頭就已經把她摔得夠慘了，羽翼未豐之前，茉雅奇不覺得對方還敢過來挑釁。
胤禟胤俄雙雙擰眉：“到底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佟佳氏可是有心讓你下降的。”
“孝懿皇後薨逝，佟國綱戰死，他的兒孫們都得按律丁憂，赫赫揚揚的佟半朝直接塌了大半。那家子不要臉的為鞏固權勢，難保不出點陰損招數叫你不得不下嫁佟佳氏。”
前有佟國綱與法海父子相仇，搞得法海父不以為子，兄不以為弟，弟不以為兄。後有隆科多寵妾滅妻，任由李四兒淩虐嫡妻。
再加上小佟佳氏囂張狂妄，甚至試圖算計茉雅奇婚事等等。
一樁一件的，就叫胤禟胤俄對整個佟佳一族都充滿了厭惡，以至於絲毫不敢高看了那一家子的品行操守。
就怕不止品行，他們再連下限都冇有……
小哥倆滿眼擔憂的樣子看得茉雅奇心裏一暖，小胖又忍不住握住了鞭子柄：“九哥十弟放心，他們若真敢將什麽齷齪段用到才八歲的我身上。就算皇阿瑪有心豁出去我來為他們佟佳氏遮羞、給他們佟佳氏助力，我愛新覺羅·茉雅奇也不是吃素的。”
“來一個我廢一個，來兩個廢一雙，都送下邊去跟佟佳大人作伴。我還不信了，皇阿瑪再怎麽顧念母族，還能刃了我這親骨肉給登徒子陪葬？”
殺氣騰騰的幾句，聽得胤禟胤俄目瞪口呆。
簡直懷疑自己產生了幻覺。
齊齊伸往對方胳膊上一掐，分明的痛意讓小哥倆明白：他們這擔心，委實有些多餘。若佟佳氏消消停停還好，真忍不住在這小姑奶奶身上做筏子……
怕都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事兒，而是蝕個最優秀的子弟。
堂堂和碩公主呢，不得找個優秀的賢才相配？
太過敷衍，也扛不住皇阿瑪的怒火啊！
茉雅奇混不知自己剛剛那番話給兄弟倆造成了多大的震撼，剛接到宮女傳來喜訊的她笑逐顏開：“喏，我有新的法寶了，九哥十弟再不用為我擔心。我啊，這就找皇阿瑪獻寶去。求他老人家開恩，賞我個婚事自由……”
第26章
目標，實現婚嫁自由
胤禟胤俄：……
真剛剛從震撼緩過神來,轉身又陷入到更大、更突然的震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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