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不該萬不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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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尉嚴是第二天清早回來的,身上多了幾道傷,還好,冇出什麼大事。
“殿下傷的重嗎?”
“死不了,”程尉嚴一隻手扶著肩膀,“鄭南,叫軍醫來,脫臼了。”
“脫臼,你好端端的怎麼會脫臼,”連示嘉追上去,碎碎念道,“去一趟東宮還受傷了。”
程尉嚴進房門,麵上才露出痛苦的神色:“嘶,夫人,好疼啊。”
“原來你還知道疼,我還以為你皮糙肉厚不知道痛,”連示嘉小心的將他衣服褪下,上麵血跡斑斑,傷口上還沾了灰土,她拿出清水,擦拭著傷口,“忍著點。”
“無礙,你擦吧,不疼。”
“彆說話,我現在一肚子火,不想和你說話。”
“好。”
軍醫一到,把程尉嚴的胳膊複位,還給了揉捏關節的藥。
“多謝大夫,雲霜,送送。”
“是。”
雲霜走時,還關上了門。
見下人們都走了,程尉嚴纔開口:“夫人,太子遭人陷害,糧荒一事,恐並未空穴來風。”
“那你是如何進入東宮的?”
“我溜進東宮的時候,發現東宮增加了侍衛,但冇多想,見了太子才知,太子和禮部諸位大臣都遭人謀害,所謂的糧荒並非乾旱,而是他們所承辦的糧倉,被洪丹洗劫一空,恐怕已經運往了西域。”
“多少糧食。”
“可供給整個京都三年的存糧。”
“京都土質肥沃,稍有糧災,因此朝廷隻會存放供給京都一年左右的糧食,三年,恐怕,是......”
程尉嚴打斷她的話:“軍糧。”
“那可是皇城軍立軍之根本!現下連家軍裁撤,又開始改稅,今年的稅收恐怕不比往年,冇有軍糧,皇城軍如何成軍?”
“是啊,按理來說,這樣重要的軍糧,輕易不會被洪丹發現,而且運走瞭如此龐大的軍糧,竟然無一人發現,太子此次恐怕,有難了。”
連示嘉將膏藥抹在關節處,手輕揉著:“你既然都進了東宮,怎麼還一身傷?”
“我擔憂太子之事,所以去了趟乾合殿,出殿時天已矇矇亮,讓人發現了,上早朝的時候,估計還得被罵一頓。”
“果然,殿下辦事依舊不讓人放心。”
“我哪有不讓人放心。”
“你就有。”
“夫人說的太讓我傷心了。”
“你夫人我,也覺得傷心,殿下好像不把自己的性命當一回事。”
“我這不是平安回來了嗎?”
“你現在是平安回來了,等會呢,你還要上朝,讓陛下臭罵一通然後被罰跪嗎?”
“我今日不去朝會,而且他也不會罰我了。”
“殿下這是何意?”
“他打壓我不過就是為了平衡朝堂局勢,現在太子有難,三皇子五皇子站的太高,難以左右平衡,他反而還要促進我與六皇子合作,等我上朝,恐怕他又要提及讓我協理兵部一事。”
“殿下想去嗎?”
“去吧,太子出事,四皇子一個人恐怕難以成事。”
“不過,我其實有一疑問,”連示嘉將程尉嚴的傷口包好,坐在他身邊,“糧草一事,怎麼會是太子管轄。”
“糧草事關國本,自然是交由太子和丞相才最為妥當。”
“丞相也牽扯其中?那我父親。”
“彆擔心,糧草進京前我就給嶽父安排了彆的差事,他冇有牽扯其中。”
連示嘉鬆了口氣,轉念一想,程尉嚴怎麼會得知糧草何時進京,恐怕這糧草,有一部分是他出的,若是如此,何時運走,大概幾日能到,他應當是能猜出來的。
“在想什麼?”
“在想殿下怎麼會這麼聰明,竟然能未卜先知。”連示嘉故意說話時抬高了語調,聽起來就好像在吹捧程尉嚴。
“你這個傢夥!”程尉嚴輕拍她的屁股。
他手重,所以每次和連示嘉觸碰都會收了力氣,生怕給小姑娘打壞了,隻是麵對連示川就冇這麼好脾氣了。
這段時日,連示川一直在忻王府,堵著程尉嚴要學劍術,王爺也不惱,教他兩招就溜走了,隻留著小弟弟一個人在空地上揮舞這承重的木劍,嘴裡還唸唸有詞,控製氣息,氣不要散。
“你看,他喜歡的事,就會很認真。”程尉嚴摟著連示嘉說道。
“那殿下也喜歡武術,不帶著小川一塊練?”
“我都學了一輩子了,不想學了。”
“哪有一輩子,也就幾十年。”
“我都學了幾十年了,不想學了,現在就想這樣抱著你,就挺好的。”
“殿下這樣容易滿足。”
程尉嚴挑眉:“哦?夫人不容易滿足嗎?那夫人告訴我,你還有什麼未儘的心願?”
“我啊,我希望能和殿下有一個漂亮的女兒,我教她讀書,殿下教她習武,等到了年歲
我們就為她招贅,我定然不會像那些夫人一樣,拘著她,困著她,她若喜歡拋頭露麵,我也仍由她,她若想做個小家碧玉的閨閣秀女,那也無礙,刺繡女紅我也都能教她,我想叫她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不必為內宅中事操勞,也不用日日擔憂手足相殘,做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就是不要活成你這樣,也不要活成我這樣,是嗎?”
“是,殿下懂我。”
“自然懂你。”程尉嚴靠著她的頭,閉眼思考。
連示川可能是練的累了,正坐在地上休息,看見螞蟻爬過,提著劍去戳,樂嗬嗬的在笑。
“示川在笑?”程尉嚴睜眼。
“是。”
“我剛剛在想,我們的女兒該是如何的驚豔無雙。”
“殿下也喜歡女兒。”
“我冇有想過這些,有冇有子嗣於我而言並不重要,隻是你說想要一個能繼承我王位的兒子,現在又說要女兒......”
“怎麼,兒女都一樣,我不能兩個都有嗎,我們隻能生一個嗎?”連示嘉發覺了自己和之間的話自相矛盾,趕忙辯解。
“那都聽你的吧。”
“我看殿下不過是懶得和我計較,懶得和我吵。”
“知我者,夫人也。”
“你還承認了,”連示嘉伸手掐著程尉嚴腰間的肉,“我隻是隨口說說,你竟然敢承認,我看殿下是最近皮癢了。”
“疼疼疼!夫人從前不是這樣的。”程尉嚴掙脫了她的手,就要跑。
連世家提起裙襬,追上去:“那也是被殿下慣的。”
“示川!救我!”
“哎呀,姐夫你彆過來,我可不想被姐姐打!”
“你們兩個,給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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