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賈雨村的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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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煥在螢幕上，看著賈雨村跌跌撞撞跑回住處，心情舒暢了許多。賈雨村進門就躺倒在床上，撫摸著胸口，半天才緩過神來。然後又出了門，七拐八拐到了轉鹽運使的府衙。“大人，卑職今日剛剛去了林府。”賈雨村在轉鹽運使麵前，點頭哈腰地說道。“嗯，林如海近日在做什？”轉鹽運使正在看公文，連眼都冇抬。“這……”賈雨村頓時結巴住了，他還冇來得及打探訊息，就被嚇得跑了出來。“大人，方纔卑職在林府，好像……遇到了邪祟。”賈雨村猶豫許久，才說出這句話。“荒唐，光天化日，哪有邪祟！”轉鹽運使重重地把公文扔在書案上。“大人，卑職不敢胡言。”賈雨村連忙跪下，“大人前幾日，叫卑職盯著林家，卑職發現，林家確實有古怪。”“嗯？有什古怪？”轉鹽運使語氣平和了些。“林家在城連續施粥多日，每日耗費的糧食有一兩百斤，且最近冇有大量購入糧食，用的都是存糧。林家人丁稀少，為何屯糧如此之多？”“好像是有點古怪。”轉鹽運使微微點了點頭，“你繼續盯著林家。”“卑職遵命。”賈雨村起身，又謙卑地行了一禮，才退了出去。景煥一直在通過螢幕監視賈雨村，才發現他早已處心積慮地給林家下絆子。，真是攀龍附鳳，唯利是圖的小人。【賈雨村】景煥再次給賈雨村發訊息。聽到那個聲音再次響起，走在小巷的賈雨村突然僵住了。不會吧，**的，還能見鬼？【賈雨村，你個小人】【你到底是誰？】賈雨村問道。【背後捅刀，搬弄是非，就算求得富貴，遲早也遭報應】【舉頭三尺有神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賈雨村前看看，後看看，隻見巷子空無一人，才知道那個“邪祟”在跟著自己，並不是待在林家。【別找我了，我就在天上盯著你呢】賈雨村頓時膝蓋一軟，跪在地上，不住磕頭。【神仙，我錯了，我無非是想求取功名，無害人之心，求神仙饒命。】【，因嫌紗帽小，致使鎖枷扛，昨憐破襖寒，今嫌紫蟒長】這幾句詩出自紅樓原著，景煥覺得送給賈雨村正合適。【神仙教訓得是，在下不敢了】【嗯，起來吧】賈雨村連忙爬起，一溜煙跑出小巷子，一個路過的小販像看瘋子一樣看著他。景煥把這段視頻儲存下來，發給了黛玉。黛玉在夢見到賈雨村狼狽的樣子，直接笑醒了。賈雨村到了住處，先托人給轉鹽運使送了封辭別信，然後收拾行李，雇了輛車，離開姑蘇，一路北上。路上，賈雨村看著兩旁掠過的風景，想起半生沉浮，感慨萬分。遙想自己十年寒窗，才學過人。當初立誌讀書做官，為的是施展抱負，治國安邦，不知不覺，竟成了阿諛奉承，苦心鑽營之人，真真可笑。這些年混跡官場，多少同僚都落得鎖枷加身，那幾句詩，也許真的是神仙在提點自己。也罷，功名利祿不成，就一心教書，反倒自在。賈雨村走後，林如海又為黛玉請了新的先生。黛玉和往前一樣，日日上學讀書，放學後和母親學管家看賬，琴棋書畫，女紅手工，生活非常充實。同時，黛玉一直按照景煥的康複計劃飲食運動，逐漸精神飽滿，麵色紅潤，連藥都減了一半。景煥碼字累了，就看看黛玉一家的實況轉播，本來還想看看京城賈府，卻被係統告知其它地區還未解鎖，隻能看到金陵和姑蘇一帶。一天，景煥打開螢幕，看到姑蘇城正下著大雨，空氣中瀰漫著層層水霧，如同國畫中的江南煙雨圖。【黛玉，姑蘇陰雨天氣，你咳疾冇有發作吧】【謝仙子掛念，我咳疾好多了。家父說，江浙一帶突降大雨，看樣子秋稻還能收上來，城的災民都回去了】得知旱災過去，景煥不自覺地為百姓感到高興。【令尊令慈可都還好？】【家母身體也好了許多，隻是家父最近公務十分繁忙】景煥把視頻切換到林如海，隻見他正在書房來回踱步，神色凝重。“這多鹽，是怎虧空的？”林如海喃喃自語道。正好一名同僚前來拜訪，景煥從兩人的對話中大概得知，兩淮產的鹽憑空少了上千斤，有一部分還是皇家專供的鹽。產鹽、運鹽、販鹽每個環節都冇問題，可最後的賬就是對不上，林如海正為此事頭疼。景煥搖了搖頭，退出了視頻。官場上的事自己真幫不上，想必以林如海的才能，隻要活得夠長，總會解決這些問題。與其瞎摻和幫倒忙，不如好好關注林如海的身體，讓他再健康工作三十年。日子平靜地過了幾天。直到一天中午，景煥看到黛玉又在唉聲歎氣。【黛玉，遇到麻煩了嗎？】【仙子，人們都在傳，姑蘇運河有水鬼】【我以為什事呢，世上冇有水鬼，都是人們捕風捉影】景煥以為是古人迷信，冇放在心上，回了訊息繼續嗦粉。【可是有人晚上在河邊親眼看到了】【而且城中還有傳言，說我家有邪祟】【現在流言越來越多，家父處境很為難】景煥拿筷子的手僵了一下，隻覺一口氣堵在了胸口。饑荒的時候說人家是大善人，旱災過去了，就說人家家有邪祟，真是一群白眼狼。不用說，邪祟的傳言，肯定是轉鹽運使聽了賈雨村的話，故意傳出去的。【仙子，是不是賈雨村被嚇到後，出去對人說我家有邪祟的。都怪我，不該賭氣教訓他】【黛玉，這不怪你，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隻要他人想抹黑你，有冇有邪祟都一樣】【可林家不能背上有邪祟的名聲，我不知該如何還家清白】【這個簡單，抓到真的水鬼就行了。我倒要看看，這水鬼是什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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