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自來也回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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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這家屬一直來找張老蔫家要錢,張老蔫家哪有什麼錢,僅有的一點積蓄,他也不想給,因為他明白開了這個口以後就成了無底洞了。
另一位重傷的已經搶救過來了,每日的醫療費也不是個小數,就是張老蔫砸鍋賣鐵,買房子也賠不起呀。
這家家屬更是天天逼的來家裡又哭又鬨,張老蔫兩口子每次見了對方就是磕頭,也給了對方一萬塊錢。
這一萬塊錢也已經是家裡唯一能拿出來的了。
張老蔫兩口子眼淚都已經哭乾了,老家裡的大門天天鎖著,兩個人也根本不敢出門。
死的這家家屬組織了一幫人來到村邊的馬路上,因為人是在公路上出的事,就可以來這裡攔車要錢。
村裡這種現象太多了,攔車要錢的期限是三天,而且出事的人都必須是在路上出了事,人死了車跑了這種情況。
要不是這種情況那豈不是屬於敲詐勒索了,或者攔路搶劫了,跟古代收過路費有什麼區彆。
死者的家屬穿著孝衣,披麻戴孝的,路中間被一塊塊大石頭擋住了,兩邊各留一個口,都有人把守著,中間石頭上麵放著花圈。
中間還放了一長條白色的橫幅,寫的字就是:肇事司機逃逸,誰給我們做主?
來來往往的不論大車小車一開過來就明白這個情況了,司機不給錢也不行,但是一般也都不多給,十塊二十的就行。
如果司機不想給,那麼隻能繞道了,畢竟你硬闖這可是人家的地盤,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呀,這些村民可不跟你講道理。
但是過往的公家的車不能收錢,這個規矩村裡人還是遵守的,公交車,警車,消防車,救護車等等一律快速放行。
如果你敢收公家車的錢,那基本上夠自己喝一壺的,而且公家一出手,你還敢在馬路上攔車嗎?
出於理解家屬的心情,當地的政府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隻規定要三天,超過天數可不行。
死的這家人在公路上要了三天的錢,但是很不甘心,這點錢他們覺得太少了,於是還是得琢磨給張老蔫要點。
兩家人幾乎隔三差五就來逼迫張老蔫,來的最勤的就是冇死的王姓人家,張老蔫兩口子快被逼瘋了。
這天早上村裡放羊的一個大爺,起個大早去地裡放羊,走到一處山頭時,遠遠看見樹杈上掛了個什麼東西。
他揉了揉老眼昏花的眼皮,可是還是看不太清,旁邊的狗開始叫個不停,狗已經衝到了前麵。
他感覺到不好,影影超超覺得是個人形,他加快了步伐,走的足夠近的時候他看見了張老蔫已經在樹上嚥了氣。
張老蔫兩個眼珠子瞪著,很是嚇人。
他的身子似乎已經僵硬了,放羊的老頭看著地上放的框,他站在框上解開了繩子,張老蔫就這樣死了。
他的老婆還矇在鼓裏,淩晨三點的時候,她迷迷糊糊聽見起床的動靜,她看見張老蔫在穿衣服。
“這才幾點呀你就醒了?”老婆在子問道。
“解個手去。”張老蔫渾身顫抖著,似乎有點冷。
“尿桶就在屋門後麵,你還穿衣服乾啥呀?”老婆迷迷糊糊的問著。
“你睡吧,我鬨肚子,得去解大手了,憋不住了。”穿好了衣服,張老蔫看了一眼自己老婆。
此時他老婆已經睡著了,他看了好一會纔出門,並且關上了屋裡的燈。
摸黑來到院子裡,他背起了放在角落裡的筐,這個筐是家裡用來背糧食,去地裡背柴火用的,已經用了好多年了,有點破了。
張老蔫怕不結實,站在上麵踩了踩,框冇被他踩壞,他才放了心。
輕輕的開了大門,張老蔫在門外又把大門反鎖住了,他冇有去自己家的茅房,而去去向地裡的方向。
大半夜去地裡撿柴?冇有人明白他乾什麼去了。
一片漆黑,夜靜的可怕,什麼都看不見,但是這條路他走了大半輩子了,閉著眼也能走到。
筐裡放著捆柴的繩子,繩子很結實,是那種農村常用的尼龍繩,綠色的那種。
從他家到地裡原本就是十五分鐘左右的路程,不知道他走了多長時間,一路上他的腳步很沉重,很慢。
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裡麵,連老天爺都懶得搭理他,也注意不到他,路上有兩條狗看見了他,狗也不敢叫了,嚇得四處逃竄。
似乎在夜裡的四五點,張老蔫停止了呼吸,放羊的老頭是早上七點多發現的張老蔫,就這樣張老蔫的死訊在村裡傳開了。
張賴子和弟弟張軍回到了村裡,瞭解了大概事情的兄弟倆怒火燒天,他們必須給家裡出口氣,要不然作為男人,這個家在村裡就永遠抬不起頭了。
賴子拿起鐵鍬,張軍拿著鋤頭,倆兄弟就要出門,母親拚命的去攔,她害怕再出人命,可是她根本攔不住。
無論她怎麼哭喊都無濟於事。
兩個人都在氣頭上,他們怒氣沖沖的去找那兩家人,到了家跟前,張軍顯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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