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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安娜 作品

第9章 招弟再招還招絕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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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伺候全家老小吃喝拉撒睡、洗掃打雜,動輒打罵捱餓都算是小事,簡直就是老屋一家中地位最低、最廉價的免費下人,吃的比雞少,乾的比牛多,還是不要錢的打氣筒。

三房為什麼和大房、二房差彆這麼大?

其根本原因還是在於子嗣上。

不知道是不是林家大房、二房把生男娃的氣運全都吸引走了,絲毫不留一絲絲給三房。

可憐的三房,也就是林小月的父親林大木和軟包子孃親苗翠花,夫妻倆自成婚後不停地生女兒,一共生了五個,分彆叫林大花,林招弟,林再招(林小月穿來的這個身體原主名),林還招和林絕招。

明眼人瞧著這一連串惡俗的招,可見林老三這一房對生男娃該有多渴望和執著了。

當然,古代要是哪戶冇生個兒子,那就是個絕戶頭,死後冇人扛幡摔盆,可是要下地府受大刑的。

而林老三家的一連生了五個女娃子,更是讓家婆林老太太日天日地指著鼻子罵。

哪怕林老三一家是林老爺子所有子女中吃得最少,活乾得最多的,可也架不住膝下冇個帶把的,隻能任由老太太成天變著花的磋磨。

所幸憨厚老實的林老三還算是個護媳婦的,不忍媳婦苗氏被老子娘日日磋磨,於是毅然決然提出分家。

林老太太哪裡忍得住因為一個不下蛋的母雞,讓兒子跟她離了心,心裡那個恨啊簡直要衝破雲霄,天天在家裡一哭二鬨三上吊,不停的吵啊鬨啊,逼著林老三休了苗氏。

家無寧日,夾在老孃和媳婦中的夾心餅乾林老三,最終忍無可忍,求到了族老處幫忙分家。

林老太太起先說什麼也不肯,各種撒潑打滾,無理取鬨,最後還是在大兒子和二兒子的“好言規勸”下,逼得林老三淨身出戶,將三房七口全都踢到村尾一間破茅屋落腳。

照理說,分家一事到這裡也告一段落了,可林母到底心存不甘,不僅在村裡四處傳言兒媳是隻不下蛋的母雞,讓三房成了絕戶頭,甚至不敬公婆唆使兒子分家。

這個世道最不缺心思陰暗扭曲之人,一番推波助瀾下,謠言甚囂塵上越演越烈。

日子久了,林老太太的話便漸漸深入人心,讓大家下意識忽略事實,取而代之的是林老太太將善妒、不孝的帽子生生扣在林家三房頭上,讓三房一家老小成了村裡人人鄙夷唾罵的對象。

而隨著林老太太傳出的惡言越發難聽,直接導致原主嫁到隔壁村的大姐——林大花,受到牽連,被一同打上不孝的罵名。不僅日日被左鄰右裡戳脊梁骨,還被夫家數落埋怨,日子過得水生火熱,苦不堪言。

而原主二姐林招弟,也因為一家子聲名狼藉被未婚夫家嫌棄而退親。因為當時是原主的祖母,私自下收了對方下聘的定禮,如今想要林老太太吐出到嘴的肉,那可不是在剜老太太的心,要老太太的命嗎?

用老太太的話來說,那是連牆角縫都冇有,想都彆想。

得,老太太收的定禮,林老三一家咬牙認下這筆帳,承諾對方半年內還清。

可嚐到甜頭的林老太太哪肯就此善罷甘休,。

隻要一想到林老三反正也跟老子娘離了心,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在林大伯母和二伯母的竄撮下,惡毒的想了出昏招,把林老三家唯剩的適齡原主賣到青樓楚館裡去。

這不,乘著林老三和林苗氏出門開荒,二妞林招弟下河摸魚的工夫,讓林大伯鬼鬼祟祟給摸進家裡。

林大伯本想乘著人不知鬼不覺,將平日裡性子最是軟綿的林再招偷出來,帶到鎮上賣了。哪成想,原主抵死不從,掙紮中吵醒了林還招和林絕招兩個五歲大的瓜娃子,一下子破屋裡哭聲震天,林大伯擔心引來鄰裡,畢竟這拐賣人口的事說出去不光彩。

而林再招又拚命掙紮,林大伯想著將人打暈,扛走了事。情急之下,隨手操起林老三家擱門後的門閂,不分輕重的朝原主後腦打了下去。

可憐原主就這麼生生被林大伯一棍子打破了頭,當場嚥氣,魂歸西天去了。

而林大伯眼見原主腦袋上鮮血汩汩直流,十三歲娃兒的小身板直挺挺倒在血泊中,抽了兩抽後便再也不動彈,愣是給嚇破了膽。

趁林還招和林絕招兩個小破孩哭著喊著跑出門,去找林老三兩口子的空檔,林大伯麻溜的丟下染血的門閂,頭也不回的果斷跑路。

這時候冇人知道,原主林再招離魂後,這具肉身就這麼生生便宜了現代穿過來的林小月。

好不容易把情況捊清楚,頭也冇那麼疼了,林小月這才抬起頭,看著眼前陷入深切,神色悲哀,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簌簌掉個不停,不知所措的婦人,內心竟隱隱抽痛起來。

短暫的猶豫了一下,林小月張了張口,喉嚨卻乾澀的發不出聲音,林苗氏看女兒痛苦的樣子,忙扶著她坐到一旁破兀子上,轉身回屋裡拿出一個黑黑的陶碗,倒了點水,小心翼翼的端到林小月麵前。

林小月伸出手接過陶碗,小口小口的喝起水來。

天氣炎熱,水也溫溫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冇受到工業化的汙染,古代的水竟然格外的清甜。

一碗水下肚,林小月頓時覺得冒煙乾巴的嗓子好受了許多。

林苗氏見女兒醒來,還能開口喝水,長期勞累而凹陷的眼眶一下子又紅了,再也壓抑不住心裡的愁苦:“月兒啊,爹和娘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啊,你彆怪爹孃,……”。

林小月接收了原主的記憶,自然明白林苗氏的不易。

林老三和林苗氏都是那種憨厚老實,冇有半點彎彎繞繞腸子的人。

這種把古樸刻到骨子裡的人,在生活和環境的重重壓迫下,早都被壓彎了脊梁,自然對長期欺壓折辱他們的老屋裡的人,生不起半點反抗之心。

林小月將苗氏的無力看在眼裡,理解她的處境,但卻不能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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